這些年寫了很多悲傷的記憶,當然也寫了很多快樂的事情。去年某一天晚上,跟朋友說起傷心的日子時,心底竟覺得自己有點造作,不是假裝的那種造作,而是往常會說出事件與事件帶來的影響和成長,那一天不知道為什麼,覺得這些解釋多餘了起來。慢慢開始,不想用過去的經驗向誰說明自己,而是想用當下正在或未來準備創造的東西去表達自己。不再需要著急的被確認我是一個怎麼樣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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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那時候開始,書寫的狀態就改變了,我知道。日記要嘛私密的充滿一大堆一次性的情緒(寫完就沒了),要嘛零散的組織不出什麼成篇的論述或省思。我感覺到自己想脫離一種重複,在原有的習慣裡,一次一次。原本想著,小說的寫作大概也會受影響,後來發現似乎沒有。在我小小的世界裡,也有了不同的創作領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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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年中有一個小小而搖晃的道別,整個下半年,失眠的時候都會想起這件事。其實也不是真的道別,只是彼此回到了各自選擇的人生路上,前幾年的認識裡早就有跡可循,雖然不惋惜卻也仍有捨不得的情緒。最近幾次和老朋的談話又促發了那種疏離感,就覺得,每個人的心都有腳吧,停下來是心意、離開也是心意。有時候是斷裂的,有時候又柔軟。但也只是用柔軟面對著斷裂,斷裂了的還是斷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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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週前,在結束了一個工作的會議後,心裡忽然有很重很重的孤獨感。想起這些年,這十年、十五年,我是怎麼做出每一個決定,我是相信著什麼。也沒有想要給自己太明確的答案,因為長大後明確的事情越來越少了,像是常常看起來一直在往前走,但是只有自己知道哪裡是叉路口,哪裡是死胡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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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,總而言之,這陣子按部就班的重新整理了生活內外許多東西,好像當認清了冷暖自知的孤獨和富足,就能帶著胸口的無數次起伏,往更深的未來走去。